从,暗地里积聚着不满情绪。
我还开办夜校,亲自向村民宣讲,内容远超识字算数。
更多的是批判君权神授、宿命论,宣扬人定胜天、众生平等......
仔细想来,这些思想他们应该是听不懂的,之所以会过来听课,完全是因为为了鼓励他们学习,我会给参加夜校的人发放免费的鸡蛋。
我甚至鼓励村民质疑官府政令,抵制不合理的徭役和税赋。
这在这个时代,无异于公开挑战皇权和整个社会秩序。
出于不切实际的斗争幻想,我以防匪保家为名,组织了一支由青壮村民组成的护村队,并秘密传授了一些纪律操练和格斗技巧。
这一步,是彻底将事情推向不可挽回深渊的关键。
我带来的理念是碎片化的,是被我自身情绪和执念扭曲过的。
忽视了小农经济的固有局限,忽视了千年宗法社会的强大惯性,更严重低估了既得利益集团的反扑。
冲突的爆发,源于一场秋收征粮。
官府前来征粮,而我领导的议事会竟直接抗缴粮税,用以集体储备。
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当地乡绅趁机发难联合起来,以‘云梦山妖人聚众抗税、图谋不轨’为名,煽动部分村民,火速上报了官府。
官府的反应极其迅速,短短数天的时间,一支装备精良的县兵开赴而来,我们根本反应不过来。
护村队在正规军面前,如同土鸡瓦狗,一触即溃。
参与抵抗的村民和几名核心弟子当场被杀,所谓模范区瞬间化为乌有。
我就是这场灾难的源头。
我的狂妄,我的急躁,我对复杂社会问题的简单化处理,最终让信任我的弟子付出了生命的代价,让依附我的村民遭受了无妄之灾,也让云梦山蒙受了前所未有的耻辱。
每每回想,那绝望的哭喊,仿佛仍在耳畔。
实验失败后,云梦山付出的代价远比我想象的更为惨重。
那些受到激进思想影响的云梦山弟子们,并未因山外的挫折而彻底清醒。
他们中的一部分,反而认为是我做得太过保守,不够彻底。
他们将山外的失败归咎于民众觉悟不够,却未曾反思理论本身与现实的脱节。
在一个夜晚,数名思想最为激进的云梦山弟子,留下书信,不辞而别。
他们带着从我这里学到的理论,满怀改造世界的激情,下山而去。
他们不再满足于在底层缓慢耕耘,而是试图走上层路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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