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韬小心翼翼帮沈榕宁处置着脚踝上的伤。
他是个粗犷的男子,在处理伤口方面却极其细心,要比那军营里的军医都要认真一些。
沈榕宁看着他缓缓道:“你以前经常做这个吗?”
拓跋韬嘴角微翘,笑了笑道:“是啊,从我小的时候被送到大齐的后宫,那些兔崽子们就没少欺负我。”
“他们将母妃留给我的玩具丢进冰冷的水里,我去捡,把我按在水里。”
“太液池的冰在冬天冻硬了后,就像那匕首似的,我浑身划出的都是血口子。”
“我也发了狠就拽住为首的一个往死里揍,那些畜生便对我有所忌惮。”
“那一次,我差点将大齐老皇帝最宠爱的皇子给打死。”
“我这人就是如此,但凡在我弱小的时候,你杀不死我,那我就往死里里报复回去。”
“后来回了漠北,受的伤更多了。”
“刀伤,剑伤,被狼咬的伤,有些时候谁都靠不住。”
“北狄大皇子在我身边渗透的厉害,我怕那些人在我的伤口上动手脚,但凡我能够得着的地方我都自己处理。”
“够不着得话,就让我最信任的兄弟帮我敷药。”
沈榕宁看着他凝声道:“你小的时候,在大齐的后宫里吃过很多苦,是吗?”
拓拔韬低声道:“都过去了,不想了。”
沈榕宁心头有些话想问,这些话在她的脑海里酝酿了无数次,此时忍不住问了出来:“邵阳郡主……她是个很好的人,她对你也好,是吗?”
拓拔韬眉眼间掠过了一抹哀伤:“她是个很好的人,善良,仗义,小的时候帮过我很多次。”
“我被那些皇子们欺负,她站在我的身前,张开双臂护着我,还说要将这件事情告知她的父亲白将军。”
“白将军那个时候的声望比萧泽他爹还要高一些,萧泽他爹处处提防,可是声望人品这事儿不是你帝王就能控制得了的。”
“后来白将军得知了他女儿说的这些事,便写了奏折告知大齐的老皇帝,让他好好教养自己的皇子,不要做那些不仁义的事,对大齐的未来没有好处。”
沈榕宁深吸了一口气:“果然是一个很好的姑娘。”
拓跋韬帮沈榕宁缠着脚踝的伤口,手指微微一顿,突然抬眸定定看着面前的女子。
他抬起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,嗤的一声笑了出来:“你这是在吃醋吗?”
沈榕宁脸颊微微一红,别过脸:。“你当你是个什么样的香饽饽,天下的女子都得为你吃一点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