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沫浅压下心中的担心与不安,继续跟舅舅套话。
“舅舅,王伯伯的儿子还要几天才到家属院?”
郑和平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头,模棱两可道:“快了,也就这几天。”
“舅舅,王伯伯的儿子坐的是哪趟火车啊?”
电话那头的郑和平,有些纠结地挠了挠头,虽然这事不是什么重要机密,但要是告诉了浅浅,依照他对浅浅脾气秉性的了解,八成会跑过去找人。
他要是不说,他真担心浅浅会用自己的方法去查,要是让浅浅陷入危险境地,心疼的还是他这个做舅舅的。
苏沫浅静静地等待着舅舅做思想斗争。
她不是逼迫舅舅,她是真的担心小叔的安危,只有亲眼看着小叔真正安全了,她才放心。
小叔执行了四年多的秘密任务,在这几年中,小叔肯定经历过多次生死之战。
每一次赢得的生之希望,也必定是经历过与死神擦肩而过。
在与敌方一次次的较量中,小叔的名字也必然让敌方‘牢记心中’。
现在小叔中毒又重伤,那些人又手段狠辣,他们怎么会放过暗杀小叔的大好机会。
所以,小叔的处境现在很危险,而且是非常危险。
她之前留给小叔的救命丹药都没有了,可见小叔这些年的处境有多艰难,又经历了多少次的生死危机。
她不想失去小叔,更不想看到周爷爷周奶奶经历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凉。
在这场沉默中,郑和平最终败下阵来,委婉地提醒道:
“浅浅,我记得你王伯伯好像提过一嘴,他老家没有直达的列车,还要去你王伯伯老家的隔壁城县、城去坐火车,说是家里还要准备准备,大概四天后出发吧。”
苏沫浅脑瓜飞转,她曾经跟王伯伯聊天时,听王伯伯提起过,他的老家属于丹阳县,丹阳县隔壁是柳河县,柳河县又隶属于平城。
结合舅舅在说县城时顿了顿,苏沫浅得出结论,小叔四天后会出现在平城的火车站。
王伯伯已经赶往平城,只要她找到王伯伯,就能见到小叔。
苏沫浅声音甜软:“舅舅,我知道了。”
郑和平听着话筒内传来乖乖巧巧的声音,他整颗心都提起来了,浅浅的声音这个时候听上去越是软糯乖巧,越是会闷不吭声地做大事。
以前他不担心,因为孩子就在自己跟前,哪怕浅浅把天捅个窟窿,他这个做舅舅的都会帮浅浅填平。
可是现在浅浅不在自己跟前,他有力气又无处施展,万一再让浅浅受到伤害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