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北非那边传回来的初步分析报告,您看过了吗?”汪岑自然地转换了话题,谈起正事。
他指的是上周收到的一份关于撒哈拉沙漠边缘某处的异常信号报告。
“看过了。”汪丽丽点头:“信号很微弱,且断断续续,背景干扰严重。”
“我已经批复,让‘考古组’再增派一组精干人员,携带更精密的仪器去实地勘测,不要急于下结论,更不要贸然深入,一切以安全和不暴露为前提。”
她的处理意见稳妥而周全,既没有因为信号微弱就轻易放弃可能的发现,也充分考虑到了行动的安全性和隐蔽性。
汪岑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:“很稳妥,和我想的一样。亨利希先生那边……”
“我已经和他通过气了。”汪丽丽接口道。
“他对此没有异议,只是提醒我们需要注意当地最近不太稳定的政局,他已经联系了我们在那边的‘贸易伙伴’,可以提供必要的后勤和情报支持。”
两人就几项近期的重要事务简单交换了意见。
汪丽丽的决策往往能在冒险与稳健之间找到最佳的平衡点。
而在需要时,汪岑总能提供最关键的补充和最严厉的把关。
他们的合作,早已超越了简单的上下级。
公事谈得差不多了,气氛再次安静下来。
湖面上一只水鸟掠过,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痕迹。
汪岑的目光追随着那只水鸟,直到它消失在远处的芦苇丛后。
他忽然开口,声音很轻,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随口一提:
“前几天,接到一份从东亚转来的例行情报简报,有个学生已经顺利毕业了。”
他没有说那个名字是什么,也没有继续往下说。
汪丽丽的心却微微一动。
她知道汪岑在情报网络中有自己的特殊渠道,有些信息未必会全部出现在她的常规简报里。
她同样没有追问那个名字,只是沉默了一下,然后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那边……一切都好。”汪岑又补充了一句,依旧是平淡的叙述,听不出什么情绪,“没什么特别的消息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汪丽丽低声应道。
对于那个选择了自由生活的人,没有消息,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。
他们都清楚“那边”指的是谁,也都默契地没有点破。
有些牵挂,有些回忆,深藏在心底就好,无需过多言说。
那是他们共同拥有的一段过去。
一个鲜明夺目,如今却已远去的背影。